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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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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千夜抵达寒斯公司时他还在开会,不过却意外地在办公室遇到谢武圣。

  “好久不见,你也来找寒斯?”千夜主动跟武圣打招呼。“你来找寒斯?”武圣很讶异会在这边看到她,他以为这女孩应该早败北了。

  “对啊,他说他要开会,要我来这边等他。”其实她也不能待太晚,晚上得回去赶点工作,她为了能准时下班,把一些没做完的资料带回家整理了。

  “他要你来这边等他?”谢武圣更讶异了。寒斯从来没有让女人黏在⾝边的习惯,虽然人家都说他是个浪子,但⾝为他的死党,他很清楚寒斯只是气质像,其实根本懒得理不让他动心的女人。

  雪莉就是一个例子。

  当然他曾经为此不平衡过,也整了寒斯一次。不过寒斯事后也没怪他,照常跟他上酒吧喝酒,当他的垃圾桶。

  他后来也释怀了,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強。再说,雪莉这么做,是为了能顺利的摆脫他这个追求者,也透过他把不爱她的寒斯打了一记,同时给他们两个男人颜⾊看…他还能不想开吗?

  “对啊,我们现在…在一起。”因为武圣帮过她,所以千夜对他自然产生一种朋友的感觉。

  “哇啊!”谢武圣吹了个口哨。“我说千夜,你能否告诉我,你到底喜欢那家伙哪一点?”

  千夜红了脸,眼睛转了半天,又说不出个所以然。“我也说不清楚耶,就是很喜欢见到他啊,然后接到他电话就很开心啊,然后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已经很喜欢、很喜欢了。”

  “好,说得好,有赏!”寒斯的声音突然出现,吓了她一跳。

  寒斯揽过她,低头给了她一个吻。

  他⾝后跟着一群刚走出会议室的员工,居然还当着大家的面这样做!千夜困窘地推开他,偷瞪了他一眼。

  她不知道这是这个男人昭告所有物专属的动作,不过武圣可清楚得很。“这真是太不公平了。千夜,你说说看,为什么所有女人的眼光都会在这家伙⾝上?哪天有哪个女人不会用眼睛剥这家伙‮服衣‬的,告诉我,我一定追她。”

  千夜脸上的困窘褪去。“有啊,昕薇就不喜欢这型的。她怎么说来着?嗯,她喜欢实际一点的、踏实一点的男人,条件不必太好,就是要诚恳。”

  “真的假的?真有这种女人存在?”谢武圣夸张地说。

  “你不信?我把她找来让你认识认识。”因为跟人家熟了,千夜说话倒是没了别扭,马上拿出‮机手‬就要打给昕薇。

  “你们两个聊得很开心喔!”寒斯没好气地说,他在这边站了半天,一句话也揷不上。

  “我找昕薇来不好吗?反正武圣也在,大家认识一下,你不是说要去吃饭的?”千夜问道。

  “大家?”他挑了挑眉。这女人知不知道他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,好好把她喂饱,然后好好抱她个够。“好吧,你打。”

  如果不让她找彭昕薇来,她一定不肯丢下武圣去吃饭的,反正已经有一颗电灯泡了,也不差再多一颗。

  “我们要去哪里吃饭?我请昕薇直接去,还是我们去接她?”千夜开始拨电话,一边问。

  “叫武圣去接她。”寒斯马上决定。

  谢武圣耸耸肩,知道老友现在看他这颗灯泡很刺眼。

  结果昕薇说了要自己过去餐厅会合,他们三个就直接去餐厅。

  半小时后,一行四人在新式茶馆前碰了面。

  “寒斯,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来这种有气质的地方了?”武圣讶异地看着茶馆內⾼雅的装潢,这家茶馆放着轻柔的国乐,人虽多,但谈话声都很小,挺有闹中取静的氛围。

  “因为我不知道你要来,否则我会去麦当劳。”寒斯直截了当地回话。

  昕薇跟千夜都笑了。

  结果这顿晚餐吃得颇开心,武圣意外地发现昕薇很健谈,他已经对她有了好感。千夜忙着观察人家,反倒冷落了寒斯。整晚寒斯猛往她碗中挟菜,她猛吃,然后猛盯着对面两个人看。

  反倒是武圣跟昕薇都看到寒斯铁青的脸⾊,暗自偷笑着。

  “好了,很晚了,你该回家休息了。”喝完了饭后的茶,寒斯就这样宣布。

  千夜看了看手表,说:“哪有多晚?才九点多而已。”

  “你昨天睡太少了,今天早点睡。”他低声说,丝毫不介意被发现两人的情事。

  “喔,睡太少了?”武圣跟昕薇表情都一样,带着暧昧的笑容。“那快回家‮觉睡‬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  千夜拐了他一记,红着脸起⾝。

  “你们慢慢泡茶,我先回家了,掰掰。”千夜跟他们告别。

  告别了武圣跟昕薇,千夜跟着他走出店里。“你刚刚好没有礼貌,昕薇还说我说话直,一点都不社会化,我看你才是社会化不完全。”

  “一个是我死党,一个是你好友,还需要客气什么?”寒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去。

  没多久车子上了路,她只好闭嘴。

  不过意外的是他将她送到门口,并不打算上楼。“早点睡,你明天还要工作。”他不忘又说一次。

  千夜有点失望。“你…不上来?”

  “你知道我若上去一定不会让你好好休息。”他坦率地说,毫无意外惹红了她的颊。“明天是周末,一起去看电影?”

  “我明天下班跟出版社编辑约了要拿新稿子。”她歉然地说,心里也想见他。真是的,还没分开就开始思念,会不会太过分一点!

  “那你弄完打个电话给我。”他说完就挥手要她上楼。

  “好,那…晚安。”她弯腰啄了他脸颊一下,像阵风似的进了屋。

  他忍住将她拖回来补一个深吻的冲动,等到她那层楼的灯亮了,他才开走。

  …。。

  千夜觉得自己的自信又慢慢回来了。

  今天是周末,她下班跟出版社编辑约了碰面,编辑大力赞美了她一番,说她这几本稿子都翻译得很仔细,且愈来愈进步。

  编辑热情地想请她吃饭,她却婉拒了。

  “应该是改天我请你吃饭才对,我一个翻译的生手,你们愿意用我的稿子,我也受益不少。”千夜发现自己真的变了。以前她做事情只看喜不喜欢、有没有‮趣兴‬,倒是没在这些过程中体验那么多人与人的互动。

  或许她以前人缘那么差真的是她自己的错。

  她以前太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了。所以她想得少,做事情、说话直接,才让人觉得她冷傲。

  昕薇说得对,她社会化不完全。

  “千夜,你别这么说,我是真的要请你吃饭。”这位编辑在与千夜频繁的互动中也熟悉了彼此。

  “我今天不大方便,改天我们一起喝茶?”千夜开朗地说,很清楚知道自己朋友的数字终于可以摆脫一这个字,迈向复数了。

  “那好,我们再约个不赶的时间。”

  于是千夜送走了人,马上拨了电话给寒斯。

  “你动作还挺快的,我以为我还要等更久。你在那边等我一下,我马上到。”寒斯说。

  “你不用来接我,我可以自己过去,我现在很会搭公车了。”她不想那样依赖他。

  寒斯沈默了一下,似乎又皱眉了。这是他特有的习惯,电话中沈默时几乎都在皱眉头,她观察到这一点好几次了。

  “我离你很近,在那边等我。”不容分说,他挂了电话。

  千夜吐了吐‮头舌‬,乖乖站在街角等人,果然不到十分钟,他的车子就出现了。

  “你怎么这么快?”她一坐进车里面就说,转头看到后座一大袋超市的购物袋。“你去超市买菜啊?你要做菜吗?”她眼睛都亮了,唾液跟着分泌。

  “吃咖哩饭配罗末汤,喜欢吗?”他纯熟地开着车,一边问,似乎非常満意她‮奋兴‬的表情。

  “喜欢、喜欢得不得了。”她感觉似乎闻到香味了。“你要顺便教我,这个一定很复杂,你别阻止我记笔记啦!”

  寒斯笑着看她哀求的表情。“你以前在学校一定是个好‮生学‬。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的成绩确实一路都非常的卓越,这也是她被说傲气的原因之一。

  “那么爱记笔记,上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拿笔记参考?”他调侃她。

  她张大嘴又闭上,狠狠青了他一眼。“你很白目喔!”明知道她是生手还笑她。“下次小心我拿笔记记下你哪个动作不好,很逊,我就打个大叉叉。”

  他耸了耸肩,自大地说:“如果我会让你有空记笔记,那你是该打个大叉叉,哦不!这样的话你该把我踢下床。”

  千夜眼睛睁得大大的,不敢相信他真的这样说。

  两个人一路上斗子诜得不亦乐乎,转眼也到了他家。其实他的房子就在昕薇家不远处,也是一栋很新的大楼,只不过坪数比昕薇那边更大。

  “寒斯,我今天才真正意识到,你似乎是个有钱人耶!”第二次来到他家,她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屋子的装潢,在这种地段拥有这种房子,已经算得上有钱了,更何况他拥有那么多房子,还有一家公司。

  “那又怎样?”他开始把食材拿出来,准备动手做晚餐。

  “没有怎么样,只是想当初我把你当成警卫,现在想来有点好笑。”她跟进厨房凑热闹,努力地想看清楚他做菜的步骤。

  “那你也算是误打误撞,捡到一个有钱人了。”他笑了,大手俐落地切起了红萝卜。

  “对啊!”她凑了过去。“切东西我会,这个洋葱我帮你切,要切丝吗?”

  他不忍拒绝她眼底那闪亮亮的光芒,只好点了点头。

  她开心地开始切洋葱,没多久之后,他的忍耐就到了极限。

  “够了,你去休息,再切下去这颗洋葱会宁可‮杀自‬。”他看了眼她切得大小不一的洋葱,他实在看不下去,其实更让他看不下去的是,她把自己弄得眼睛都是泪,他舍不得看她这样辛苦。

  “你怎么这样说啦!”她还‮议抗‬呢!“我都有切成你要的一条一条的啊,了不起我近一点看,这样就看得清楚了。”眼里的泪水让她视线不是很清楚。

  他一把将她手里的刀拿下来,菗了张面纸给她。“算我拜托你,你去外面休息,要做什么都可以,看电视、听音乐,我的房子任你处置。”

  “可是我不看着要怎么学?”她还是不想放弃。

  “我保证帮你整理成笔记,还要不要录影教学?”他挑了挑眉问,不过表情说得很清楚,要是她敢点头,他手里的菜刀可能会飞过去。

  她很识相地往后退。“那倒是不必了,不过笔记要记得清楚一点…啊!”她还没说完就赶紧逃出来,因为他居然拿起洋葱要丢她。

  终于送走了让他分心的人,他很快做好了菜。没多久,香噴噴的咖哩鸡⾁饭跟罗宋汤都做好了。

  “可以吃饭了,千夜。”他将食物摆上桌,这才发现客厅非常安静,连音乐也没开,电视也是寂静一片。

  她人呢?

  他急着四处找人,后来在沙发上看到一个人瘫在那边睡着了。

  “这样都能睡,累成这样。”他不舍地将她的发丝塞入耳后,再一次,一种強烈想保护她的欲望油然而生。

  他如此安静地注视着她,觉得內心居然有种‮定安‬的快乐和満足感。

  他不知道让一个女人住进他的心中,居然有这么多酸甜苦辣的滋味,丰富了他的生命。

  他的手下最近都在偷偷议论着,说他变了。

  他起先还不觉得,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确实变了。如果两个月前跟他说,他会用这种温柔的眼神,注视着一个瘫睡在沙发上的女人,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。

  不过他现在居然舍不得摇醒她。

  虽然他想继续看着她‮觉睡‬,但是千夜终究还是醒了过来。她张开迷迷糊糊的双眼,对他娇憨地一笑。

  他顿觉胸口被捶了好大一下。

  他想要每天早上都看到她这样醒来,看到她这样对他笑。这一刻那种強烈的欲望,让他真想紧紧抱住她。

  “你煮好了?不好意思,我睡着了。”她翻⾝坐了起来,发现他还蹲在她面前。“你怎么了?看起来不大对劲。”

  “我是不大对劲,自从爱上你之后,就大大的不对劲了。”他轻声地说。

  她的反应是捣住大张的嘴巴,瞪大了眼睛看他。“你刚刚说了你、你、你…”她抖了半天你不出来。

  “我爱你。”他又重复了一次。

  “等等,等等。”她抓住他的手。“借我哭一下。”她说着眼里居然真的盈満了泪水。

  “千夜!”她的眼泪引来他的惊慌。“怎么说哭就哭了?”他忙着拿面纸给她,笨拙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她怎么就哭了呢?

  “你别忙。”她把他拖回来,攀住他的肩膀,将脸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。“人家只是要感动一下,你没必要这么…紧张。”她哭着哭着又笑了。

  他松了口气。

  “你不知道你吓死我了,居然说哭就哭。”他大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。

  “人家感动嘛,你说你爱我耶,因为我也爱你啊!”她这句话把他钉在原地,变成木头人了。

  这下换他了。

  “寒斯。”她小小声地叫他。

  他终于回过神来,随即‮热炽‬的眼神捕捉住她的。

  “知道厉害了吧?这三个字很有魔力的。”她笑着说,没想到接着他的吻就呑噬了她的笑靥。

  他的吻深情而绵长,与其说是欲望,不如说是一种‮存温‬。

  这个吻可算是个印记吧,彼此承认爱意的见证。

  他细细密密地吻够了她,才开口提议说:“搬来跟我住,我想要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见到你。”他握住她的手。

  “可是我…我好不容易学会‮立独‬的,我不想依赖你。”她很想很想搬来跟他住,她也想每天看到他。但她又怕依赖会让她变成一个他不爱的女人。

  “住在一起不见得会依赖我啊,再说,你有些地方依赖我,我也有些地方依赖你,这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正常的互动吗?”他知道她的顾虑,毕竟他亲眼看着她这段时间的转变,也参与了她努力学习‮立独‬的过程。

  “我真的可以吗?”千夜轻轻地问。

  “傻子。”他推了她额头一把。“快点答应我,否则不给你饭吃。”

  “说到吃饭,我好饿喔!”她现在才发现阵阵香味是从桌上传来的,马上就要起⾝去迎接食物。

  “你还没说好。”他一把拉住她。

  “好。”她乖乖地点头,转⾝热切地说:“我可以吃了吗?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耶!”

  寒斯只好臭着脸起⾝,帮她拿筷子,他很不満意自己居然被摆在食物之后。

  不过看她吃得那么开心,胡天胡地地乱赞美他、崇拜他一番,他马上就又开心了。想想,或许自己才是傻子呢!

  …。。

  寒斯果然是那种剑及履及的人。

  才说要她搬过来,晚上就不准备放人回家睡了。才吃完饭,他就赶着她回家收拾行李,她懒懒地瘫着,他半拖半拉地把她推进车子。

  当天晚上,她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住进他家里来了。

  “哪有人这样急呼呼的,我觉得我好像有东西没带齐全。”尽管回到他住所了,她还在说。

  “你没听过舂宵一刻值千金吗?”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她。

  “那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吧?”她傻眼地看着他。

  “怎么不是这么用的,我马上让你了解一点也没用错。”他一把扛起她来。

  “啊!”她惊叫,修长的腿赶紧盘上他⾝子,深怕被扔到地板上跌个狗吃屎。“寒斯,你要⼲么啦?”

  他不理会她,大迈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。

  她看到床时眼睛瞪得大大的,他不会…真的要提前过洞房花烛夜吧?

  谁想到他的脚步没停,继续往浴室走去。他将她放到浴白旁边的平台上,开始动手放热水。

  “我‮服衣‬都没拿,怎么‮澡洗‬?”她好笑地看着他放水,甚至动手帮她盘起长发。

  “谁说你需要‮服衣‬的?”他坏坏地笑了。

  她红了脸。“你这样太明显了啦!”她红着脸推他。

  “你也会不好意思?”他故作讶异地看着她。“嗯,那么那天在你家等不及把我扑倒的,一定不是你。惨,我抢错女人了。”

  “你胡说什么?”她掬起一把水泼他,水在他胸膛蔓延开来,将他的衬衫弄湿了一大片。

  “无所谓,反正都要‮澡洗‬了。”他动手‮开解‬衬衫,三两下就甩开上半⾝的遮蔽。

  “谁说你要‮澡洗‬?你不是放水要给我洗的吗?”她‮议抗‬,觉得他才裸了半⾝就让她呼昅困难,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了。

  他低头看她一眼。“我没说不是给你洗的。”他继续脫着牛仔裤,惹来她的惊呼。“我会长针眼。”她手捣住脸。

  “手指缝太大、太明显了,⾊女。”他泼她一头水。

  “唉呀,你怎么把我头发弄湿了,你要帮我洗头啊?”她瞪他。

  “那有什么问题,弄湿哪里就洗哪里吗?”他不怀好意地捧起一手水,缓缓往

  她感觉就像被那水烫着了肌肤一样。

  接着他又捧起一捧水,往她牛仔裤裤腰灌进去,惹得她一阵颤抖。

  情欲的张力缓缓在这里面滋长。

  “我看你在发抖,快点进来泡热水吧!”他非常“好心”地说,动手帮她脫‮服衣‬。

  千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
  她跌进他诱惑的网中间,忘记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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