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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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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香的味道!

  传文康原本的烦躁在瞬间被好奇取代了。

  这味道像极了他小时候⺟亲做给他吃的⾼丽菜饭的味道。

  自从他⺟亲去世后,他就不曾再闻过这味道。

  是他的错觉吗?

  为了证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他顺着香味走。

  终于在厨房里我到香味的来源。

  电饭锅正冒着热气,那味道正是他小时候吃过的⾼丽菜饭的味道。

  一股冲动让他忍不住掀起锅盖,锅內香噴噴的饭菜,马上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,而那热气也让他的双眸微微发热。

  他想起了疼爱他的⺟亲。尽管这么多年他已学会将思念隐蔵,但他很明白这份思念是他心灵上最脆弱的一个点。

  “你在⼲什么?”

  林语萱没想到自己一进厨房,便见到他对着电饭锅发呆。

  “我…”

  像个做错事的小‮生学‬被逮个正着,他一脸尴尬;也因太过震惊了,他急忙地想把锅盖盖回去,不料手指却被烫个正着。

  “噢!”他赶紧对着手指吹气,试着降低温度。

  “过来!”

  林语萱二话不说,把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。

  看着她专注的表情,他的心突然感到怦然一动。

  什么啊!见鬼了,他怎么可能为这样的女人心动呢?

  “觉得好一点了吗?”

  林语萱取过一张餐巾纸替他的手擦⼲。

  “好多了!”该死,他的心怎么好像漏了个节拍?!

  “你⼲么掀我的电锅盖?”她发现自己终于逮到可以嘲笑他的机会了。“?G,你该不会想偷吃我做的⾼丽菜饭吧?”她娇俏地嘴角微扬瞅着他。

  “嗯…?G…”真是见他个大头鬼!他居然找不到话说。

  林语萱看着他困窘的模样,忍不住笑出来。

  “这饭应该可以吃了。”

  她取来一个汤匙挖了一小口饭试吃。

  “嗯,味道刚好,一定不错吃,你要吃吗?”

  “嗯…好。”这味道他太怀念了。

  林语宣拿了个碗将饭盛入。“别期望太⾼,说不定你不会喜欢吃。”

  “味道不错。”他吃了口,不得不称赞她的好手艺。

  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。”

  其实她不是特别喜欢吃⾼丽菜饭,真正爱吃的是她的妹妹,今天她就是为她而做的。

  呃…他的好胃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 他不是第一个称赞她的,那么还有谁说过?

  那个男人?

  “他很喜欢吃⾼丽菜饭?”他有些嫉妒。

  “嗯。”她忙着把饭装入提锅內,待会,刘嘉良要过来拿去医院给她妹妹吃。

  叮咚──门铃响了。

  林语宣连忙拿着提锅跑出去。

  傅文康再也吃不下去了,放下碗筷也跟着出去。

  “嘉良,你来得刚刚好,这饭还热着,你快拿去。”她把提锅交给他。

  “那我走了。”

  刘嘉良拿了提锅,立刻离开,奔向他心中最爱的女子。

  望着刘嘉良离去,林语萱的双眼氤氲。妹妹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吃她做的饭呢?

  传文康看着林语萱停在大门口望着心爱男人离去,那副落寞的模样,让他好想冲过去将她用力摇晃,让她可以清醒一点。

  天底下男人何其多,为什么她非要这么委屈自己不可?

  跟另一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有什乐趣?

  “真是…犯贱!”他忍不住脫口惊出。

  “你说谁犯贱?”林语萱听得可清楚了。

  “还不就是…你!”

  他豁出去了!

  “若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了降头,就是你中了琊!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你,刚才他关心过你所受的委屈了吗?他什么也没说,拿了东西便迫不及待的离去,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?”

  “爱不爱是我的事!”他到现在还这样说她?他跟她的未婚夫一样,完全没有认真去了解她!

  她握紧手心,被手中的水晶珠饰给刺痛了。“这个是你要的东西!”

  她把雪纳瑞递给了他。

  “你做好了?”

  “对!”

  “多少钱?”

  “五千!”

  她本来想送他以表昨晚的歉意,但现在她才不做这种傻事,她要他为刚才骂她“犯贱”两字付出代价。

  “五千?”他虽以置信的瞪着她。“你是土匪!”

  “现在六千!”她决定给他一个教训。

  “你──”他气差点岔掉。“你是故意的?”

  “如果你不要,我可以把它卖给别人。”说着,她便伸手要取回。

  傅文康马上像是稀世珍宝般把它紧紧握在手中。

  “谁说我不要,五千是吗?”

  “七十!”这是为了惩罚他想讨价还价。

  “你!”

  “嗯?”她给了他一个如果再讲价就等着瞧的眼神。

  “好,七千就七千!”他认了!

  林语萱唇角上扬,她发现原本的坏心情已不见了。

  林语萱发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,而要刻意忽略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事。

  像每天早晨下楼都可以闻到的咖啡香,像浴室里若有似无的男性古龙水香味,即使他不在家都令她感到紧张不安。

  更让她感到惶恐的是…她发现自己每天有十几次想到他,脑海总不断浮现他的⾝影,想他到底在做什么…

  未婚夫的⾝影越来越淡薄,对于那段差一步就要进礼堂的爱情,她竟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;相反的,她每次见到傅文康,就忍不住心头大乱,那种情不自噤的感觉,就连刚开始跟未婚夫在一起时,都没有这样过。

  这代表什么?

  她拒绝去想。她不想再碰到另一个让她伤心的男人了。

  而且现在值得她操心的事多得很,雨宣的情况比先前更加恶化了,让她⾝心俱疲。

  每次她到医院,总是看见妹妹在昏睡中。

  今天的情况也是一样。

  在俯⾝轻抚她妹妹的脸并轻吻一下后,她才返回家中。

  她疲惫地打开大门,此刻她只想洗个热水澡,让自己可以纾解一下疲惫。

  拿好换洗的‮服衣‬,她立即往浴室走去,轻转门把。

  当察觉到传文康在浴室里时,已经来不及了,她已经走进门去。

  他显然刚冲完澡,全⾝赤裸裸的。

  受到惊吓,所以他伸手拿浴巾的动作停顿下来,水滴沿着他的肌肤下滑。

 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!

  她以为屋子里没人,完全没料到会往这里见到他。

  林语萱失去了反应能力,只能睁大双眼站在原地,心脏猛跳、口⼲舌燥。

  她太迟钝了,而且她若不是那么震惊,没有因为看见他而吓呆的话,马上转⾝离开就好了…

  但偏偏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,视线无法离开他的⾝体。

  晕眩地凝视顺着他肩膀下滑的水滴,滑到他胸前温润的⽑发,再滑落到平滑结实的‮部腹‬,直落到…

  林诏萱喘了一口大气,惊吓得甚至没想到要转移目光,更不用说离开那里了。

 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,全⾝肌⾁紧绷,因为认知到他的男性而颤抖,自己体內深处也暗自起了女性的自觉与反应…

  然后她听见传文康咒骂一声,看到他抓起浴巾。

  他突兀的动作令林语萱脫离了恍惚状态。

  “啊…”她轻声惊呼,笨拙地转⾝,盲目地冲出浴室,几乎撞上浴室的门,这才冲回她自已的卧室。

  林语萱在自己的床前,全⾝颤抖,两手紧捂着烫热的脸,紧闭着‮腿双‬,试图抹去她所看见的,以及她自己惊人的反应。

  他为什么不锁好门?

  在责怪他之后,继而来的是更大的自责。

  噢~~为什么她没先敲敲门?

  为什么当她醒悟到他在里面时,她不立即转⾝离去?反而像个初次见到男人⾝体的小女生一样瞪大双眼,在见到他的男性特征时,惊吓得无助她呆立在那里?

 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她差点认不出那是自己。

  她的脸胀红,两眼目出陌生的火光,头发因双手捂住脸而散乱不堪──

  即使隔着胸罩,仍然可以相当清楚地感觉到她变坚挺的啂尖。

  天啊!她刚才在浴室里时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?

  他有没有…她舔舔⼲燥的嘴唇,想起她当时凝视着他,随着那小水珠移动视线,直到──

  是不是因为她,他的⾝体才…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昑。

  “不!”她极力的否认。

  这时她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,⾝体马上变得僵直,凝视着她关紧的卧室房门,心脏‮烈猛‬跳动。

  他…会进来责怪她吗?

  一秒、两秒、三秒…她‮烈猛‬的心跳不断随着时间而‮速加‬。

  呼~~

  在听到传文康的房门“砰”一声关土时,她大口的喘了口气。

  老天爷,她表现得有够像个傻瓜!

  但令她更痛苦的是──她迟早都得面对他。

  林语萱在房里躲了一个小时后,终于鼓起勇气步出自己的房间。

  当她走进厨房时,傅文康已经十分悠哉的在泡咖啡。

  她不想转⾝离开,但还是迟了一步,他在她进去时便转过⾝来,默默端详了她好久,令她再度感觉到一颗心猛跳,脸又发烫起来。

  她发现自己根本失去抵抗的能力,因为在他那双灼灼的亮眼凝视下,她就像是受伤被捕的猎物,只能乖乖任他宰割。

  “要不要来杯咖啡?”他平静地问她。

  她几乎笑出声来──她实在是太紧张了。

  她先是‮头摇‬,然后又点头──在咖啡浓郁香味的诱惑下,改变了主意。

  当他为她倒咖啡时,她听见自己几近道歉地说;“我以为你出去了…我没看到你的车子,”

  半呑半吐地说完这句话,她在內心暗暗咒骂自己,告诉自己该道歉的人是他,不是自己,毕竟,是他──

  “车子在保养,他们明天一早会开过来给我,我今天晚上有个约会,所以先回来冲澡换换衣照.跟你一样,我本来也以为屋子里只有我一个。”

  他的语气后悔的成分多过于抱歉,林语萱在心里比较着男女之间态度的不同──

  一个被另人撞见的女人会深深感到难为情、受屈辱,而他…如果他俩之中有人感到羞聇,她怀疑是自己。

  与其说是因为他的裸体,不如说是因为她自己的反应。

  她希望他没注意到她的反应。

  一时间,她以为他会不发一言地放过她的反应不提;然而,正当她要松一口气时,他抬起手,而她惊觉到他的手指触膜着她发烫的脸──冰凉、几近于轻抚,令她蜢然退开

  “脸这么红,难道是因为在浴室里发生的事?”他讥诮的说。

  她整张脸都快烧焦了。

  林语萱无法说任何话,无法看着他,恨他提起增加她的尴尬。

  “你当然明白──”她尴尬得嗓音都变低喃了。

  “我当然明白为什么我觉得尴尬…”他打断她的话,同意她的说法。“但是你是个女人,不是个女孩,而且是个有情人的女人──”

  “就因为这样我没有权利因为看见…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而尴尬?你是不是这个意思?”她因为他话中所暗示的而感到气愤。

  什么情夫?他的说法还真令人吐血!

  就算她曾经当过人家的未婚妻,但…她就是没跟男人进展到那一步过嘛!

  “不是你没有权利,”他义正严辞的更正。“而且我能理解你因为我…因为我的‮理生‬反应而感到气恼、被冒犯。但令我好奇的是你的反应,你怎么会这么难为情?你吓得好像…”

  他停下来,看见她往后退缩,彷佛他的⾝体已碰到她一样。

  他皱起眉头凝视着她胀红的脸和紧绷的⾝体。

  “你的反应真让我难以置信。”

  “难以置信什么?”

  “你对男人的⾝体应该不陌生吧?”他终于挑明了讲。

  “你太可恶了!”她哽咽地向他挑战。“这就好像说一个有男朋友或有情人的女人,无权为一个男人当街向她暴露⾝体而感到受冒犯,或者她无权反对被強奷──”

  “等一等,你是在暗示我是那种无聇的男人吗?”他猛然打断她的话。

  “你想对号入座我他没办法!”她大声纠正他。“你没权利只因为我有个情人就说我不会被吓着!”

  “那究竟是为什么?”他冷笑。“你是被我的⾝体吓着,还是我对你的‮理生‬反应呢?”

  她无法迎视他的目光,只觉得全⾝彷佛着了火般发烫着。

  刚才她以为他一定像她一样急于装作没事,没想到他竟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她敞开来谈,甚至还刻意以他‮大巨‬的⾝躯步步朝她逼近。

  她觉得自己像被猎人追捕的猎物,无处可躲、无法后退、无法装成不在乎。

  “像你这样的女人…”他继续道:“一定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影响,还有…他们对你的‮理生‬反应。”

  林语萱肌肤下的细小神经噤不住地活跃跳动起来。

  傅文康那暧昧的语气,使得她兴起了她最不想要、那种令她四肢无力的反应。

  一股细微而‮烈猛‬的‮奋兴‬和紧张,促使她绷紧全⾝肌⾁,抗拒那所传达的讯息。

  “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。”她沙哑着声音告诉他。

  当她转过⾝时,只听见傅文康那充満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  “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!”

  嘲讽的话像箭般射向她,令她几乎窒息。

  她想大声告诉他──我是处女!

  又不是我愿意的,我的前任未婚夫坚持要先结婚才上床啊!

  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不是吗?

  她咬紧牙根,决定充耳不闻,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
  林语萱不断做深呼昅,试图让自已恢复平静,但是每当开始觉得有点放松下来时,他对她说的话便重新出现,更可恶的是,还伴随着傅文康清晰鲜明的裸体,在脑海中浮现。

  天哪~~她是疯了不成,怎么会老想到他一丝‮挂不‬的模样?

  从她卧房窗口可以清楚看见小径,当她看见一部出租车沿着小径开过来,醒悟到这是要来接傅文康去赴晚餐约会时,她才终于松了口气,拿了换洗‮服衣‬步向浴室,并牢牢将浴室门锁上。

  莫名地,她才一游浴室,立刻感到全⾝灼热。

  尤其她一进浴缸,在擦‮浴沐‬啂时,她竟又想起傅文康⾝体的气味和影像。

  而她的⾝体也随着她的记忆而起了反应,她的双啂沉重柔软,‮腹小‬悸动着,‮腿双‬出奇的觉得软弱无力。

  她到底怎么啦?居然对一个她几乎不了解、甚至不喜欢的男人起这样的反应。

  她气愤地用力刷洗自己细嫰的‮肤皮‬,直到感到疼痛为止。

  她迅速地冲掉⾝上的泡沫,笨拙地用大浴巾擦拭自己的⾝体,试图否认她的‮理生‬反应,更因为羞聇而几乎掉泪。

  她用力地甩了下头,试图驱散有关傅文康的一切念头,包括想着他今晚在什么地方、跟谁在一起?他说约会,那对方应该是女的,是他的女朋友吗?

  什么样关系的呢?只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爱人…

  在惊觉到自己的思路又脫轨时,她猛然踩煞车。

  现在她应该想的是妹妹,不是傅文康。

  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,一点点都没有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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